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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的蛮荒草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寒风如刀般呼啸着从山谷间穿过。宁北郡的议事堂内,却燃起了炭火,温暖的气息驱散了外面的寒冷。
萧元昊正专心查看朱雀司传回的最新情报,青竹突然匆匆走入,神色凝重:“王爷,有件意想不到的事,寒牙部落的首领亲自来了,还带着他们的长老,说是要面见您。”
萧元昊微微挑眉:“寒牙部?一直都是只是交易,如今来访,可有先说明来意?”
青竹摇了摇头:“他们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商议,看上去并无敌意。”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萧元昊站起身,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。
片刻后,寒牙部首领赤雕带着几名随从被引入议事堂。他身形魁梧,脸上布满风霜,却难掩疲惫与焦虑。他一见到萧元昊,竟单膝跪地,语气急切:“宁北王,请救救我们寒牙部落!”
这一幕让堂内众人一片哗然,连一向沉稳的徐琨都皱起了眉头。
萧元昊目光微冷,挥手让周围人安静,慢慢走到赤雕面前:“赤雕首领,你们蛮族一向以刚强自诩,如今却来向本王求救,这是为何?”
赤雕叹息一声,低下头说道:“王爷不知,如今蛮族王庭内部争斗不休,大部落吞并小部落的事情时有发生。我的寒牙部因为未能献上足够的贡品,已经被王庭判为叛徒。蛮族主部如今意欲彻底消灭我们。”
萧元昊双手负背,冷笑道:“蛮族内部争斗,本王并不感兴趣。赤雕首领,若只是为了逃命,你走错了地方。”
赤雕抬起头,咬牙说道:“寒牙部并非毫无回报!王爷若肯相助,我愿将寒牙部的土地和资源奉献一半,甚至愿意协助王爷控制更多蛮族领地!”
此言一出,议事堂内一片死寂。
徐琨轻咳一声,上前一步说低声道:“王爷,若寒牙部真如他所说,掌握了一定的地盘,且愿意归顺我们,这或许是一个突破蛮族王庭的机会。”
林岳却冷笑一声:“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另有所图?我们若随意插手,可能反而引火烧身。”
赤雕听了,连忙说道:“王爷,我赤雕以性命担保,这次绝无虚言!蛮族主部如今忙于内斗,若王爷此时助我,我寒牙部将永为宁北的忠诚附庸!”
萧元昊眼神微微眯起,冷冷问道:“赤雕首领,你说愿意割让土地,那你如何确保,寒牙部余下的土地不会再被主部吞并?”
赤雕一愣,旋即说道:“王爷若愿赐予兵力,我寒牙部愿交出防御权,任由王爷调遣。”
“交出防御权?”萧元昊嗤笑,“听起来不错。但如果本王将兵力派入寒牙部,那是否意味着直接与蛮族主部开战?”
徐琨低声分析道:“王爷,此事确实风险与收益并存。但若处理得当,我们可以不动声色地逐步吞并蛮族势力,而不引起朝廷的注意。”
萧元昊微微点头,转而看向赤雕,淡淡说道:“你们寒牙部能为本王做的,绝不仅仅是割地献土。若你们想保住命,必须做更多的事。”
赤雕连忙拱手:“王爷请明示!”
萧元昊低声说道:“从现在开始,你们寒牙部必须为宁北提供蛮族内部的所有情报,尤其是主部的动向。其次,割让的土地必须完全按照本王的要求进行布局,驻守也由我军负责。”
赤雕愣了愣,随即咬牙说道:“王爷放心,只要寒牙部能得以存续,我们愿全力配合!”
萧元昊摆了摆手:“赤雕首领,你也无需急着表态。本王需要先确认你们的诚意——派人带着地图,将割让的土地标注清楚,并附上你们的所有资源清单。若发现半句虚言,你们寒牙部将不复存在。”
赤雕额头渗出冷汗,急忙应道:“属下这就去办!”
赤雕退下后,徐琨低声说道:“王爷,若寒牙部真心归附,我们便可以此为跳板,在蛮族领地中逐步建立自己的势力。”
林岳冷哼一声:“只怕他们是真心归附一时,日后再反悔。”
萧元昊冷笑道:“林岳,你以为本王真的会完全信任他们?寒牙部不过是棋子,即使反悔,也翻不起什么大浪。真正重要的,是他们的土地和情报。”
他目光一转,看向青竹:“朱雀司立即行动,派出探子潜入蛮族内部,核实赤雕所言。若属实,我们就将寒牙部彻底纳入掌控。”
青竹拱手应道:“属下明白。”
“林岳。”萧元昊转向林岳,“你带先锋队在寒牙部与蛮族主部的边界设伏,必要时,替寒牙部挡下一波进攻,让蛮族主部知道,宁北绝非好惹之地。”
林岳咧嘴一笑:“是!属下会让他们长长记性。”
徐琨上前一步,低声说道:“王爷,宁北的兵力已扩充至三万人,虽说大多是新兵,但通过老兵带新兵的方式,战斗力正在逐步提升。平川郡那边,韩烈已经整合了程煜旧部的兵力,虽仍有隐患,但整体局势稳中向好。”
萧元昊转过身,目光锐利:“新兵虽多,但用兵如用刃,不在多,而在是否精锐。韩烈手中的先锋队已成为平川的中流砥柱,程煜的余党也必须逐步蚕食殆尽。徐琨,韩烈是否能全权掌控平川的局势?”
徐琨轻叹道:“韩烈的确雷厉风行,但程煜旧部多年根基未能彻底拔除,尤其是一些原本受益于程煜的平川富商和士绅,对韩烈心存疑虑。”
“富商士绅?”萧元昊冷笑,“他们不过是随风倒的草芥。只要我让他们看到利益和威慑,他们自然会明白该站在哪一边。”
“青竹,”他转向站在一旁的朱雀司首领,“平川郡的商道是否彻底掌控?尤其是通往三皇子地盘的几条暗道。”
青竹抱拳应道:“王爷,平川郡的商道表面畅通无阻,实则已全部在我们掌控之中。三皇子的探子虽有活动,但均被诱导回程煜‘亲自安排’的假情报。他们目前尚未察觉实情。”
萧元昊微微颔首:“很好,但还不够。派更多朱雀司的人混入平川的商会,以商人身份继续渗透,不仅要摸清三皇子的布置,还要确保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。”萧元昊看向林岳,沉声问道:“宁北的边境防守是否足够?蛮族虽无力进攻,但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林岳抱拳答道:“先锋队中精锐骑兵依然驻守边境,火弩车与陷阱工事也已完善。巡防队日夜轮换,确保任何异动都能第一时间传回。”
“不错。”萧元昊点头,“但边境布防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,让蛮族看不出虚实。务必让他们认为我们宁北固若金汤。”
萧元昊嘴角扬起:“很好。平川的局势稳定下来,表面上是为了三皇子和朝廷探子的眼睛,实际却要让我们的力量深深扎根。”
他转身面对众人,声音坚定:“宁北与平川,表面上各自为政,但暗中是一体共存。我们需要的不仅是稳定,而是主动出击的能力。未来,不管是蛮族、朝廷,还是三皇子,都会看到我们的力量。”
全场寂静片刻,随即传来齐声应诺:“王爷英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