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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家大院远比她想象中要恢弘气派。温知禾从前经过这片儿,是骑着单车穿梭采风的,一直听旁人说,这里价值大好几个亿,不是达官贵人根本住不起整片宅院。
从前她听一乐呵,并不向往,也不觉得这里能住得多爽利,毕竟老宅。
可当她切实踏入时,她才明白,这里翻新过后有佣人伺候,不会比那些新建的别墅公馆住着差。而且说出去都长面子。
温知禾想,她就是这么俗气。
由看门人领着,她在后面肆无忌惮地打量。贺徵朝看入眼底,做起了向导,淡声说起:“平时这块儿是逢年过节聚餐的地方,不长住,也没什么人来。我祖母喜欢和人打牌,在这儿认识了一些牌友,就长居这里了,翻修也是前年的事。”
“哦......”温知禾幡然扭头,给了他一个礼貌又短促的回答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花不少钱吧?”
她问得坦荡,眼睛也亮,贺徵朝唇角轻牵,缓缓吐字:“是,花不少。”
“贺老板,来得够晚啊。”
侧院里悠悠传来一道有些欠揍散漫的声音,昨晚刚聚过,不难辨别出是某位混不吝。
贺徵朝偏头眺过去,只一眼,没有停步的意思。
温知禾也看过去了,见是个穿着深棕夹克皮衣,马丁靴的男人,心里暗忖猜测起辈分。这么熟稔的语气,弟弟,侄子?
蔺言并未去看男人的面色,隔远就盯着那位穿得雪白的漂亮小姑娘。他阔步走过来,语气惊喜:“哟,这位不会是嫂子吧。”
说着,蔺言又伸手示意:“嫂子好。”
原来是弟弟。温知禾缓慢眨眼,看他戴有皮手套的左手,刚要去握时,身侧男人的臂弯却隐隐下坠,以掌心覆盖她手背。
“手这么凉,到屋里头暖和些。”贺徵朝平淡的声音从头顶落下,低眉道,“别着凉了。”
温知禾抬头看向他漆黑的双眼,吸了吸略微发红的鼻子,“哦”一声,很乖很识趣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今天穿的羊绒披肩大衣,头戴盆帽,耳朵包在里面,从头到尾雪白毛绒绒,只露出的手、脸被风刮得生疼,确实该进屋取暖,哪用得着听他的话。
但温知禾还是摆出顺从的模样,在他松手后,一步一个台阶跟着看门人进屋。
见她头也不回地走,蔺言悬在半空的手还是落下了,心里略略吃惊。
好么,这也太听话了,难怪能嫁进来。
院子看着大,却并不空旷,从前庭走到中庭,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。温知禾四处张望到现在,心里不由得喟叹,自己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。贺徵朝和蔺言谈了几句就跟过来,但她一人走在前面,还是稍微会犯怵的。
“?,都先放这儿吧,我还没挑好房间呢。”
“挑什么挑?真把这当自个儿家了,大哥要是知道你辍学一年回国玩,指不定家法伺候呢。”
“谁和你说我辍学了?这叫gap!GAP,你能不能小点儿声,别以为我没有你把柄,不知道你在外头包的那些姐姐妹妹。
“说吧,谁管你。”
进里屋,温知禾听到一男一女的争吵,又有小孩抱着汽车玩具,从眼前奔过。
乱哄哄作一片,稍微有眼力见的女人,见了她主动过来招呼。
温知禾还没开口说话,身边领路的王姨就主动介绍,是徵朝刚娶的媳妇。
对方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更加绽开,忙让刚才玩汽车的小孩过来喊人,小孩哥也懂事,脆生生喊她“舅妈”,并且不忘说“舅妈真好看”。
刚才争吵的男女也注意到她,纷纷侧目望来,一个比一个尊敬、亲切。女人更熟稔,直接跟着附和夸她漂亮,问她脖颈上的项链哪儿买的,钻儿够闪的;男人的话就没刚才密实,整个人稍显腼腆;
互相介绍才知道,这对是贺徵朝的表弟妹,那位让小孩喊舅妈的是贺徵朝的堂亲。屋里头人不算少,至少能凑齐两排全家福,温知禾在一声声介绍里,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。
奔波片场久了,温知禾不再社恐,但迎面接应这么大一家子,委实是有些为难她了。
再往里屋,有处敞着门的棋牌室,传来几道老妪的嬉笑声,玛瑙麻将相互碰撞的声音。温知禾隔着远远的距离,越过屏风往里眺,大致能推测出身份。
“嫂嫂,刚才忘了和你说。我叫贺宝恣,宝贝的宝,恣意的恣,你叫我英文名grace就行。”号称回国gap一年的女人凑到她身边,笑眯眯说悄悄话:“您看着也太年轻了,感觉和我一般大呢,都快和大哥差辈了吧?”
确实。温知禾面上不表,心口不一地说:“也还好,我就喜欢老......他这种成熟的男人。”
夸夸总不会出错吧?还能营造出她很喜欢他的模样,总不能说是图他的钱。
贺宝恣轻嗅温知禾身上的气息,本想再问她用的是什么香水,侧脸眺到一抹颀长黑沉的身影,她立即绷直腰:“大哥!”
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,规规矩矩地打招呼。温知禾听到耳畔的声音也吓了一跳,偏头看去。
贺徵朝就站在她身边,一步不到的距离,温知禾一下子就撞入他的视线。男人弯腰低眉看她,黑漆漆的眼底似乎沾了点寒气,磁性低缓的嗓音也偏淡:“嗯,都认下来了?”
温知禾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刚才的话,有种当场被抓包的感觉,虽然自己也没做错什么。她心跳跳得很快,回答得有些磕巴:“嗯,嗯,应该都认了。”
“记性这么好。”贺徵朝唇角轻,似乎笑了下,但并不明显。
他犹作鼓励般轻抚她帽檐下的碎发,又揽着她的腰,昂首向其他人谈话一二。
在他的庇佑下,温知禾犹如老鹰捉小鸡里的小鸡仔,被他拥簇着周旋,心底的大石结结实实落下。
有阿姨过来传话饭菜已经做好布一桌了,棋牌室里的热闹也暂歇,该吃饭了。
饭桌上的确热闹,厅堂的大红灯笼还没摘,着实有吃团圆年夜饭的感觉。正贺徵朝所说,还在燕北的大多是长辈小孩。但光是缺人就能凑这么多,可想而知贺家是怎样的大家族。
温知禾眼观鼻鼻观心,打算专注吃眼前的菜,必要时再露出腼腆又不失礼貌的笑。她本以为贺家的家风,应该是淡漠的、疏离的、稍微有些勾心斗角,但几番体感下来,温知未发觉,他们和寻常人家并无太大区别,非要说区别,那大概是餐桌
上的吹?并不算假,几位哪怕看上去年纪大的伯伯姨姨,也是谈吐文雅、高学历的人。
而最令她没想到的是,纵使贺徵朝当初对她摆出怎样傲慢的姿态,觉得她不配这,不配那,但在带她回家认亲这方面,也确实贴心到位,给足了面子里子。
所以她的脑海里又萌生了三个问题。一是,贺徵朝的父母怎么不在?二是,他有必要找她这样的女孩应付家里吗?
至于第三个问题??
大概是狗血电视剧看多的缘故。温知禾总觉得,大家会认为她这种小人物是配不上贺徵朝的,并且还拉出一位高学历高颜值全反面碾压她的大小姐,告诉她“如果不是你,贺徵朝早就和她结婚了”这种话。
但目前为止,氛围热闹,且出奇的和谐。
只可惜她这饭实在没法安安静静吃,因为她随着贺徵朝,就坐在老太太身边。老太太是贺徵朝的祖母,这整个院子的主事人。
旁人不敢问的、不好意思问的,她都一一提问。
例如他们认识多久,怎么认识的,她是哪里人,她家住哪儿......前者极有可能露馅的问题,她还未作答,贺徵朝皆是滴水不漏地缓声回应。
温知禾从未想过,他竟能包装成这样。
一见钟情、因资助相知,慢慢发展成恋人。
恋人。
与情人相差一字,但相隔甚远。
亏他说得出口。
“二十岁......还在读大学吧?”
问到生肖就对应到年岁,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问,布满褶皱但炯然并不浑浊的双眼弯笑看她,“这么年轻就嫁人,不怕以后后悔呀。
怎么会呢。
温知禾扯了下唇,一时有些捉摸不透老太太的话外音,只乖巧道:“和他就不会,而且我今年要毕业了。”
演戏要演真,台词也得稍微亲昵些,但面对这一大桌人,温知禾实在没法喊出“老公”阿徵徵朝”这种称呼。
老太太也没为难,稍微揶揄调侃两句,又问她关于学校毕业工作的事。
问题就出在这了。温知禾本欲要说自己大学是学计算机的,贺徵朝却道??
“编导。”
“知禾以后想做导演。
他说得平淡稀松,煞有介事,不忘替她夹个菜。
温知禾抱着汤碗,默默把话吞咽下去。
演半天恩爱夫妻好老公,连她读什么专业都不知道。
但谈起做导演一事,温知禾倒是能圆过去,说到喜爱的领域,谁不能做到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呢。
这顿饭吃完,天色已晚,已是下午七八点。
贺徵朝被老太太唤去书房谈话,其他人也各自分散。
温知禾目前为止也就稍微能和贺宝恣谈上两句话,毕竟同龄,而且对方学的还是摄影,稍微和编导沾点边。
贺宝恣带她去挑好的房间,但还在整理打扫中,又带她去庭院转悠,只可惜百花凋零,没什么看点。
她们边走边聊,有一搭没一搭的,聊得还算融洽。
也许是离着中庭里的人群较远,又或许是关系变得更亲密了,她们之间谈论的话题慢慢有些肆无忌惮。
“你今年二十,大哥三十二了,相差十二岁......”贺宝恣掰着手指数,嘶一声,“真就老牛吃嫩草!”
她说得振振有词,看她眼里带笑,忙搂着胳膊蹭:“我这么说大哥,您应该不会生气吧?”
温知禾摇头:“不会。”
毕竟事实。
贺宝恣端详她片刻,拿指头戳她脸,一下、两下。
温知禾也不恼,任由她这么做。
望她清凌凌的双眼,贺宝恣喟叹:“我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和你凑一对了,你年纪轻轻,性格也太稳重了。”
“我这么戳你脸,大哥一定会训我没大没小,而你居然也不生气。”
温知禾:“......”
这有什么可生气的。
温知禾觉得贺宝恣这人真的特有意思,妥妥一温室里长大的小姑娘,逢人必撒娇,倒是对贺徵朝规矩得很。
说到这,贺宝恣又有话要说了。她瞪大眼睛,对温知禾竖起拇指:“要不我说你行呢,能嫁给大哥!”
“你不知道吧,大哥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挺随和的,我们这些小辈儿弟弟妹妹的要真犯事儿了,他第一个对我们家法伺候,活脱就一青面獠牙阎罗王!”
“我们这些人可都被他训过,毫不夸张地说,我家长会都不敢请他来!”贺宝恣深吁口气,以手当扇给自己抡风,好似火气上来了。
温知禾扯了下唇:“有这么夸张?”
“那必然。”贺宝恣扇着风,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,轻咬着一支烟蒂,“他要是知道我抽烟,一定会让我拿烟灰写一百遍家规,并且面壁思过至少一个小时。”
她又“唔”了一声:“不过我现在也成年了,他忙工作也管不着。天高皇帝远的,否则贺易航那狗东西包网红情人早就挨呲儿了……………”
“而且我这不还有你吗?”砂轮滑动,烟气燎起,贺宝恣笑眯眯仰头,拍了下她的肩,“我要是真犯什么大事了,您还能帮我吹吹枕边风。”
“大哥这人,我还真没见过他谈过什么恋爱,闪婚把你带回来,您绝对是驭夫的一把好手!他肯定超爱你!”
闻着她指尖代表成人的烟草味,温知禾也依旧觉得贺宝恣天真烂漫。
驭夫什么驭夫,她是顺从的那位。爱什么爱,根本不谈感情。
Tit......
贺徵朝,没谈过什么恋爱?
温知禾有些迷茫地眨眨眼,轻嗤一下。
这怎么可能。
不过她倒是信贺宝恣的前半段话。贺徵朝这人,确实蔫儿坏。
“我去趟洗手间,你慢慢抽吧。”温知禾不爱闻烟味,找了个借口回避。
贺宝恣似乎根本没听出来,随手招了下:“前面左拐,要我陪你吗?”
“不用,我去去就回。”
温知禾向前左拐,果然看到回内院的路。
她打算在这周围转转,给贺宝恣一根烟的时间就回去,省得认不清路把她落那儿。
不曾想转到一处灯火通明半开着窗的茶室,愣是听了一耳墙根。
而且仔细琢磨,还和她相关。
“那姑娘你觉得怎么样?“
“我看配徵朝够呛,太小了,根本镇不住,也就胜在年轻、漂亮。”
“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?和他爸一样。不过说真的,以色侍人能长久到哪儿去,微朝也是头脑发热,直接结婚领家里了。再玩两年说不准就收心娶何家那位呢。”
温知禾眼观鼻鼻观心,并没有因为揶揄而气恼,反而有种“啊果然会有这种戏码”的感觉。
亲戚之间,不论饭桌上如何相谈甚欢,不论表面如何和蔼可亲,私底下也会有异议偏见,只是于她一个外人而言,说话会稍显难听些。也确实如贺徵朝所说,有他在的时候,才不会有人敢置喙她。
听身边人墙根的一大好处又显现。她可以听说到更私密的,且不为人知的事。
例如那位喜爱年轻漂亮小姑娘的没出现的爸,例如收心该娶的何家。
平心而论,一个嫁入夫家的女孩,的确该多了解对方的家庭,但温知禾的情况不同。他们的婚期只有短暂的一年,而且说实话......她对他的家事并不是很感兴趣。
无非是俗套的腌伦理,听了来气也没用,何必呢,人管好自己最重要,她的钱包鼓鼓囊囊才最真实。
温知禾松了松眉眼。
“徵朝和妈在隔壁吧?你们说话也不小点儿声。”
“嗨,这有什么。我估摸着她们这会儿也该谈完了,不就替宁棠转院到泠州那里么。”
“治了十来年还没好,也是挺可怜的……………”
宁棠。转院。泠州。治十来年……………
都什么什么。
温知禾莫名被勾起好奇心,但随着那片人转移话锋,什么都没听见。
而且在外吹风久了,她还真涌上了一丝内急。
温知禾揉揉面颊,拐到内院更深层。
她边走着,边给贺宝恣发消息,以免她在外面等太久冻感冒了,哪曾想贺宝恣自己已经回房取暖了,还给她发房间定位,说是从国外买了一批超好看的包包,可以送给她一个。
温知禾看着她发来的表情包,唇角微微勾起说:不用,我老公会给我买的。
发完她又分神,觉得刚才那条太腻味了,演戏何必演到这种程度。
走到第三道台阶,温知禾脚尖结结实实抵到坎儿,来不及吃痛,整个人都向前踉跄??
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未发生,温知禾心有余悸,只觉得被拦截的肋骨第三根、第四根......亦或是三四五都好疼,疼得她泪花都快出来了,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提不起劲,只能依附于抱揽她的臂弯。
这味道很熟悉,窝在身边装一下午鸡崽子的温知禾怎么可能闻不出来。
“走路不看路,玩儿手机?”
男人醇厚的嗓音裹挟着冷风,刮进她耳廓。
温知禾听得出他的责问,就像是??家长。
她下巴枕在毛呢大衣上,仰起头撞进一道清凌凌的目光,喉咙发痒,下意识道:“没注意呗......”
贺徵朝双眼微深,轻叹:“能站得稳么?”
温知禾抿抿唇,找准平地,很闷的嗯了声。
贺徵朝敛眉松开她,还帮她托了下发皱的,卷起的裙摆。
温知禾越看越觉得他像个老父亲。她攥了攥空落落的手心,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机不见了。
下瞬,贺徵朝弯腰,从地上捡起了她的手机。
手机屏幕没碎,只是有些脏,并且还亮着。
贺宝恣就着她上条的消息,连续发了很多。
宝
恣grace:【啊啊啊啊这是我认识的那位大哥吗!!!居然会主动送包!!】
宝恣grace:【哼啊啊啊啊让我看看他都送你什么了!!】
宝恣grace:【你是不是经常喊他老公?所以他总送你?啊啊啊啊好?歪我的天呐!!他居然吃这一套!】
要不是凑的近,也难为温知禾在这一长串“啊啊啊感叹号”里看清内容。
不仅她看见,拿手机的人也能看见。贺徵朝紧了紧狭长的双眼,屏幕的亮光全然倒映其中。
意识到大事不妙,温知禾的脸徒然发烫,赶忙从他手中夺取。
手中物被抢走,贺徵朝略一攥手,侧目望向她。
他的眸光扫来,和往日般平静,淡然,深不见底,温知禾莫名读出延伸深意。
掌间微亮的砖头像烫手芋头,温知禾背脊挺直,悄无声息地、缓慢地放到身后。
面对他,好似回到高中时代,得装作好学生乖乖罚站。但温知禾憋闷的感觉很浓烈,非常想拔腿就跑。
“你怎么可以随便看我的手机啊......”
明明占理,她还得小声问。
贺徵朝配合她低了下头,卷翘的腔调听不出情绪:“没看完,怕什么。”
?知禾攥紧手机望他,不愿多缠:“我先走了,还有急事。”
贺徵朝抬手一揽,把她去处拦截。
温知禾急得都要左脚拌右脚了,偏偏贺徵朝还揽着她的腰不松手。
他低下头,以掌托她的面颊,占据她所有视野。
热气拂面,青灯古佛眉眼斯平和,眼底却带审视的意味:“走这么急,去做什么?”
他颇有不说出正事就不给放行的威严,这令温知禾想起贺宝恣说的话:家法伺候,面壁思过。
温知禾稳下思绪,视死如归地闷声说:“还能做什么,上厕所呗。”
“你要憋死我吗?”她看向他,一手拧他的领带巾,把微红的面颊凑上去,半是幽怨半是认真:“看完手机又不放开我,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。”
她说得煞有介事,雪白毛绒绒间的面颊拉进、放大,投射进视网膜,像熟透的蜜桃。
贺徵朝眼帘低垂,没深究她这烂俗理由是真是假,缓声嘱咐:“早去早回,回车上。”
他放下手,轻拍她的腰,嗓音温和稀松,却带一丝耐人寻味:
“别憋坏了。”